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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茶一具 一茶一水

时间:2010-03-22 来源:紫砂之家

    茶是有出身、有经历、有归宿的生命,茶之为茶最隆重的经历,天然是期待被品饮、合法被品饮的这个过程。
   
    关于藏茶、泡茶的用具抑或“行头”,我喜欢称之为茶的“房间”。
   
    据说,茶叶作为一种“消耗品”,不管多名贵,每次茶饮茶艺结束之时,其作用与意义也必定终结,而“茶具”除了在这类流动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还因其不易消耗以及潜伏的文物属性,而有可能持久地存在。
   
    人道的丰美鲜活犹如茶树茶叶本身,可不是一个瓶瓶罐罐能够关得住的。不外也不是绝不讲究。这讲究跟茶之分类详细相关。最好的茶具毫不是最贵的茶具,而是最能施展、体现、乃至升华某茶之性的茶具——海角茶友用过一个让人落泪的说法,“此器茗贞”,他说最好的茶具就是能保护茶性不被污染的那个。
   
    最简朴的说法,绿茶宜住玻璃杯,“净水出芙蓉”;乌龙首选紫砂壶,能藏香起香;黄茶、白茶也以陶器为尚,不损茶味;黑茶冲泡讲究的亦是“除异,留纯,快泡”:一要表茶、里茶拼配,二要快洗快清,三要品饮观色,四要用沸水鲜汤,五要茶、汤分离,六要掌握汤色……等等。如今流行的钢化玻璃“飘逸杯”,不免难免太过轻飘,陶器或紫砂仰仗的乃是其吸附异味之功能。至于流行盖碗茶的地域,一式三件的“三才碗”(天、地、人)就不免难免形式大于意义了。
   
    都说真正的茶人吃茶,连茶点都不要尝试,由于茶味至清,却也脆弱,动辄便被玷污了。然而茶自其诞生开始,就没少过“伙伴”。
   
    例如唐代之茶居然会把名贵香料龙涎香之流掺入,北宋宣和年间“珍茉香草”又曾入茶为伴。时下渴想风雅而又不肯阔别市场的都市茶馆中颇流行调饮茶(又称“鸡尾茶”),本质与奶茶、酥油茶、擂茶原本一调,摄生生活未为不可,却偏要乔张作势,拿捏出很多身段,建议这些茶馆不妨读读那个集古往今来附庸大成的乾隆天子的御制诗《三清茶》,晋升一下“鸡尾”品味:
   
    梅花色不妖,佛手香且洁,
   
    松实味芳腴,三品殊清绝。
   
    天子佬儿这里所写的,是以宫廷贡茶佐以梅花、松子、佛手的拼配茶。
   
    茶不是不可拼配,例如海南名品“兰朱紫”,据说内含五指山野生的吉利草(《本草纲目》谓为“护肝草”),另有西洋参、微苦丁,甜润柔和,十分和煦。秋凉之后女孩子不兴奋的时候,喝“兰朱紫”特别能够伸展身体、慰藉心情、安稳神气。但这个茶,照我看不宜男人,由于到底有点娘娘腔的。
   
    贵州的“天麻剑毫”,由于原材料得天独厚,有些淡淡的药味,但也颇可消受。
   
    类似于窨制茶的,还有云南糯米茶,感觉也好,大抵因其颇得天然之景象形象,究竟,“柴米油盐酱醋茶”本为一族,原都是一段摄生的质朴。
   
    可我着实恨煞花茶。
   
    仍是乾隆天子,据说那风骚种子有谓,看丽人当于浓睡初醒脂粉未施时分看——花茶大抵便是浓妆艳抹茶性已失。花是脂粉娇娃,茶是林下之风——茶树喜阴恋阳,但不得直晒,故而“林下茶”品质才佳。茶与花之匹配,直如谢道蕴改唱凤阳花鼓、李清照学说山东快板,所谓冒昧佳人、两败俱伤,莫过于此。
   
    会写字的蔡襄是兴化仙游(今属福建)人,他便懂得茶,在薄薄一本《茶录》中特地分出笔墨,讨伐那时流行的“拼配茶”:
   
    茶有真香。而入贡者微以龙脑和膏,欲助其香。建安民间皆不入香,恐夺其真。若烹点之际,又杂珍果香草,其夺益甚。合法不用。
   
    尽管如今福州人远不如先贤出息,居然在争夺窨制花茶的发明权,我仍是怀疑,这种大盛于明朝的玩弄茶叶的恶劣技术的发明,跟那些“富贵闲人无事忙”的江南文人多少有些关系。不仅顾元庆(姑苏)、钱椿年(常熟)各自的《茶谱》中已经记载了制作“莲花茶”的详细方法,且看一看明人窨茶喜欢用的花卉品种:茉莉之外,还有木摨、玫瑰、蔷薇、兰蕙、栀子、木香、梅花……几乎都是江南常见常开的花。那个特别喜欢动手窨制花茶的袁枚,居然会不厌其烦,将冬天梅花窨制过的梅花茶,来年夏天再放入荷花苞,使茶得梅、荷二清之香气。这不算完,袁枚还一定要用梅花雪水或荷花甘露烹之煮之,简直就是北方吃饺子之“原汤化原食”了。
   
    但这袁枚倒也不是个村俗厌物,他只是太好奇、太好玩,也太会铺张时间与精力罢了。
   
    同样让人没脾气的花茶热爱者,还有一位,这就是身为闽人却终生不识清饮、89岁写《我家的茶事》还只能念念于“天天早上沏一杯茉莉香片”的冰心女士。
   
    反复阅读冰心关于童年或家人的回忆,对于糊口或生命的感悟,你会觉得她其实太“单弱”乃至“单调”些了,甚至是“空泛”,然冰心的貌似清浅好像常常也是由于一眼穿透了人墙,看到了背后的黑。例如1938年国难声中冰心全家历尽千山万水一路散乱来到昆明住进旅店,有多少苦难此刻可以记述,冰心却只“选择”为人间留下一大束纸上的鲜花:“我怀抱里的不外八个月的小女儿吴青突然咯咯地拍掌笑了起来,我们才抬起倦眼惊喜地看到座边圆桌上摆的那一大盆猩红的杜鹃花!”
   
    看来人类都是长行的旅客,向着统一的归宿。
   
    说茶这么久,却始终没有说到水。
   
    是由于水太重要吧?
   
    水不是茶的伙伴,也不是茶的房间,水是什么呢?水是茶的爱吧?
   
    茶只有碰到水,溶入水,成为水的部门,茶方才是茶了。没有水,茶也就不成其为茶;没有合适的水,茶也就不能玉成其本色茶:这样的打开与开释,除了爱的对待,我其实找不出更好的比喻了。张又新《煎茶水记》中曾言:“茶烹于所产处,无不佳也,盖水土之宜。”这里看重的其实一“茶”一“水”的匹配融洽程度。
   
    尽管这个时代这个地球上,水与茶一样让人忧伤,到处都是污染与伤害,例如曾经那样让茶人骄傲的无锡如今已经必需买水吃了,例如李白眼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瀑布因为上流严峻的水土流失已经断流“喊渴”了。但我知道,不管如何茶还在等待适合她的水,那时茶才能恰当的打开与开释。
   
    等不到也要等,没有水就没有茶。
   
    茶情如人情,一水同心用心都要求清洁、干净、安宁,都要求一树的华盖青青——“爱”是个有生命力的不断生长的天然而然有秩有序的“在”。此在正在,永在神在。
   
    这一点,古人比今人更有体会。许次纾《茶疏》中说,“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与论茶”。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谈》中谈得更为详细:“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这好像把水看得比茶还重了?实际上,张大复此处有个概念掉包。那冲泡出来所谓“十分”“八分”的“茶”已非原茶。更正确的说,那是茶与水相亲相和之后的新产物:茶与水之“爱”。
   
    我们喝茶,为何不去干吃茶叶,为的就是体会这份茶、水交融之后的体验吧。这一点,民间比文书、传说比历史,更有体会,例如藏族人喜爱的酥油茶与咸奶茶中,那须臾不可分离与缺少的藏北的盐、藏南的茶,相传便是尘世相爱而不得相守的男人和女人的化身:他们投身水中相拥相抱,成就一个实其实在的“好”。
   
    没办法也不可能如古来茶圣那般,拼尽天下名水,还要排序张榜加以表彰,所谓庐山康王谷水帘水第一、姑苏虎丘寺石泉水第五,扬子江南零水第七、桐庐严陵滩水第十九……
   
    太平宰相欧阳修认为陆羽那般折腾水之“美恶”近乎“妄说”,仍是“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的大体区隔比较持重。才子昏君宋徽宗则只一句便说透水的好处:“以清轻甘洁为美,清甘乃水之天然,独为难得。”(《大观茶论》)又是一个师法“天然”。
   
    在如今这个企鹅体内都有“敌敌畏”的世道,紧巴巴喝茶的人时不时还要检修一下买到的桶装矿泉水的防伪标志——是不是其实不堪再谈水、谈茶、谈茶与水的“爱”?
   
    然而,仍是让我们记住并信仰这个茶与水相亲爱之后才能有的杯里乾坤,时间和空间因此不同,灵魂在慢慢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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