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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元强《紫砂人家》

时间:2007-03-16 来源:紫砂之家

“买田阳羡吾将老,从初只为溪山好”。苏东坡在陶都宜兴吟诵的心声,总叫人想起那座山,那条街。山叫蜀山,街叫南街。蜀山原叫“独山”。因东坡先生买了田地,在此讲学日久,常常思念家乡蜀地,遂去“犬”留“蜀”,改名蜀山。这是一座秀气的小山,郁郁葱葱,耐人回味。南街一面靠山,一面临水。街道宽度三尺许,都是两层小楼,晒衣服是把一根竹杆从自己窗台上架到对面人家的窗台,坐在窗口就能同对面人家聊天。花岗石板路面,刻印着八百年的足迹。今春蜀山有人去美国作关于中国陶瓷的讲学,将南街的照片制成幻灯带到美国,引起美国人一阵惊呼——他们的历史没有这条街长呀!
最让人着迷的是蜀山南街夜晚的灯光,干百年来,古老街道家家户户都在这灯光下制作着紫砂陶器——中国紫砂陶就发源于此:
苏东坡点着炉火,在红色的火光中做成“东坡壶”;故宫、中南海陈设的紫砂壶和为华夏文明增光添彩的许多在国际国内博览会上获奖的紫砂艺术品,都是在这条古老的、曲曲折折的、高低不平的小街上的灯火中诞生的。
就在蜀山南街的尽头,住着一户不显眼的人家,每天夜里,从窗口和门缝射出一星亮光,在黑色山影前闪耀。这是一户叫当今台湾、香港、新加坡和东南亚许多国家的紫砂收藏家向往的人家——“紫砂泰斗”朱可心的家。朱可心于清朝末年出生,读过7年书后,就跟着师傅学艺。他的17币傅心里的“小九九”是“教出一个徒弟,折了一只手臂”,所以只肯让他打泥片、搬搬运运,不让他学到真功夫。他只好偷偷地学。有一个夜里,他偷偷做了6把壶。早上被师傅发觉,挥起铁烟筒打得可心头破血流。他此时对紫砂艺术已经“走火入魔”,任何痛苦委曲都不在话下。学了打,打了还学。熬到满师后,他做了一只仿宫廷“鱼化龙”壶,云纹活脱,水波荡漾,经同业工会评比,竞比当时的紫砂名人作品还高出5分。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成了紫砂天才。
1932年一个春夜,烛火跳跃在破旧的层檐下,一只紫砂“云龙鼎”在朱可心的手中化出,它底部是层层的浪花,一条飞龙腾云驾雾缭绕周身,一颗紫砂珠球覆为顶盖。不久,大洋彼岸的美国芝加哥博览会传来喜讯,一个金奖夺了回来!“云龙鼎”为国争了光!他又做了一只“竹节鼎”,金石家潘雅亮为之刻上“万年宝鼎”四个字。在上海豫园展出时,被“国母”宋庆龄一眼着中,花巨资将此鼎买下,无论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还是在和平年代,她不仅将此视为自己的心爱之物,而且当作中华民族的传世之宝。直至今天,仍有艺术爱好者到沪上宋庆龄故居观赏“云龙鼎”风采。
解放后,朱可心参与创办宜兴紫砂工艺厂,作为第一代大师,在烛光换成了电钉光的年代,他创作了80多个艺术杰作,他的茶壶多次在美国、俄罗斯、东南亚展出,被世界上诸多收藏名家作为中国艺术作品经典。他的“劲松套壶”被台湾一艺人出296万台币购得,在前几年的宜光陶艺市上,他的“报春壶”被一个外商出价35万元购去。
一代大师朱可心于1986年一个春雨淅淅的夜晚仙逝蜀山脚下。
朱可心的儿子朱泽华出生在战乱年代。小时候“逃日兵”,比他的父亲念的书还少。但是耳溺目染,“艺术基因”充足。他喜欢画画,装饰、雕塑。然而初解放走进紫砂厂时,却分配他干会计,“服从分配”是当时做人的第一准则。但是,他的业余时间却全部贡献给了艺术,他继承父亲的灵气,做出的紫砂作品,总让人感到匠心独具。表现手法有点怪。爱用抽象形态,豪放中见精微,抒情于江南风光。他擅长以历史题材入紫砂。“美人壶”、“牧羊壶”、“赵公元帅壶”等皆妙不可言。但由于不是科班出身,他总感到自己“不够格”。他崇尚的是“心有所得,信手拈来,兴至而作,兴尽而息”。他的作品从来不做第二只,港台人士就是冲着他那绝对的“孤本”而来。他生性喜静,淡泊名利,从不吹嘘自己,也从不以大师长子而居傲,但是他的作品却屡屡在台湾的杂志上露面。评价是“可惜其作品甚少见于台湾市场”。他的作书作画也纯属爱好。从来没想到要当“家”,”可是当有个书家朋友来到他家看到他那“深闺”中的作品时。惊叹他的神来之笔。妻子李芹仙是朱可心的门生,紫砂作品以“花货”见长,松、竹、梅、桃尽跃壶上,早在三十多年前,她的“新梅”和“扁桃”就出国展出。她的近作“太极合壁”茶具巧妙地将黑白两极,作为两壶。可分可合,合则太极之图,分则既可赏鉴又可实用。从设计到制作都展现出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每一套都要制作一个月。一个美国商人收入囊中,他是将之视作中国文化的代表之物。夫妻俩是合作的搭挡,芹仙设计的总少不了泽华的参与,但是常常为了一个壶盖的式样而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
1962年又是一个春天,朱泽华、李芹仙喜得贵子——新洪诞生在蜀山脚下。这个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除了继承祖辈、父辈的天才技艺外,还显示出新时代青年特点。他是一个“学院派”。这个新时代的工艺美术师曾先后就读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和无锡轻工业大学美术系。比祖、父两辈人加起来读的书还要多。他的设计常以新的手法表现,集陶刻塑器于一体,处理手法多样,方圆之中求变化,力求形神兼备,富有时代气息。他的抽象手法,表达了紫砂器具的层次和浑朴的质感。“灵犀壶”、“蜂葵壶”、“通达壶”、“琴韵”、“春眠不觉晓”等数十个品种,被港台及国内砂壶爱好者收藏。他的妻子张清也是个陶瓷世家的“壁玉”,她的母亲许慈援年轻时曾是一个知名度很高的紫砂能手,后来做了紫砂厂的领导。张清长于镌刻,花鸟虫鱼,国画风光,由她一把刀在紫砂作品上飞出,为名人名作画龙点睛,锦上添花。马来西亚人对张清的雕刻最为欣赏,见到有“张清刻”字样的作品总是特别抢手。而新洪的作品上的镌刻大多出自张清之手,可谓夫唱妇随,珠联壁合。在扩大出口,加快外向型经济步伐的年代,朱可心的后代可是为陶都宜兴和中国陶都立下了汗马功
劳。
一个世纪就要过去了,朱家的陶艺日臻成熟,代代辉煌。每到夜晚,人们仍然见到那窗口的明灯,仿佛岁月给他家留下的一抹印痕。朱新洪、张清和朱泽华、李芹仙两对紫砂伉丽住在一幢楼房里,一只锅里吃饭,一间房里制作,工具共用,智慧共有,成果共享,其乐融融。
千古蜀山,永远如此安详,它脚下仍静静地躺着南街。南街后面的小河仍流淌不息。夜深人静,黑黝黝的蜀山下,朱氏家中一星灯光,仿佛是他们世代的艺术心灵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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